松莱耶的斯特

停更搬家中

【缘严】天使与天使(中)

放假了好不容易才产出一点点……是我太弱了!

本篇算过度章,因为我发现私设塞太多了写不下了干脆再分出来一个中吧……

天堂伊甸园设定都是本人私设请不要考据√

缘一没有花札耳坠√

相信我这是甜文√

ooc是不可能不ooc的√

如果以上能接受请继续↓


—————以下正文↓—————


  严胜只用三天时间就学会了飞行,除了他本身对于飞行有良好的适应天赋,也许这也要归功于缘一日渐精通的教学技能,包括但不限于指导严胜飞行应该用哪里发力、翅膀调整到什么角度能够变换飞行角度和速度、三对翅膀时在空中如何平衡身体、如果遇到意外应该如何用两对甚至一对翅膀来飞行——最后的两个技巧他还用不上,但学会了总是没什么坏处的。缘一的声音很好听,严胜嘴上不会提这点,但他确实是很喜欢让缘一多说几句话来指导自己的。

  非要形容一下缘一的声音,严胜觉得用“被天使吻过的嗓音”来形容就非常恰当。低沉有磁性,又不会让人觉得冷漠或轻浮,缘一的声音里总带着轻松与平静,这也能抚平严胜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虑。旋即严胜又想起此刻的缘一就是天使,还是大天使长,又不得不在心里改换其他形容来夸赞他胞弟的嗓音。

  可说实话,这几天缘一的态度让严胜产生了疑惑。大天使长都有这样的空闲能够一直陪着什么人吗?那他也应该看到别的大天使长才对吧,他除了缘一以外可没见过别人的天使有六对羽翼。这三天缘一除了教导他飞行,还会抱着没有学会飞的他到天堂各个景色尤为出色的地方去游玩,这大概也是他能这么快学会飞的原因之一。总被缘一抱在怀里他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他也是天使不是吗?哪有不会飞的天使!

  缘一倒不会觉得抱着兄长到处飞有什么不对,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而且他很珍惜也很享受能和兄长如此相处的时光,严胜学会飞以后他还有些失落,不过要到一些较远的地方去时,还是由他来抱着兄长,刚刚成为天使的严胜还没有办法支持高强度长距离飞行。

  在第五天,也就是严胜学会飞行的第二天,缘一带着他去了天堂的伊甸园。严胜本身倒是不觉得伊甸园有什么可去的,天堂其他地方的景色就足以让他目不暇接,但缘一说伊甸园是天堂景致最为绝妙的地方,这是人世无法比拟的,哪怕兄长曾见过属于人世的许多奇山异水,又见过了天堂其他地方的奇妙景色,可伊甸园是绝对不会让兄长失望的。

  既然缘一都叫了兄长,严胜的嘴里也就吐不出一个拒绝的字眼了,他窝在缘一怀里,习以为常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无论去哪里都是陪着缘一。他想。作为哥哥我陪伴缘一的时间太少了,现在缘一想带我去伊甸园,想来就是类似于动物园植物园一样的地方吧?那也没什么不好,能和弟弟一起去玩乐也是人生中的初体验。

  勤勤恳恳记录文书的小天使若有所觉地抬起头,便看到天上好似有人用金色的画笔划开了天空与云层,那痕迹在碧蓝的天空中如此耀眼,让人无法忽略,他眯起眼盯着瞧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是缘一大天使长殿下,难得能看到这位大天使长在空中翱翔,上次见到还是十四天前,说起来,距离这位大天使长殿下降临也不过是十四天的时间啊。”

  “这痕迹,缘一大天使长要去伊甸园?不愧是神的宠儿,连那种地方都可以随意前往。”

  伊甸园并没有大门,也没有栅栏,若要说是什么将伊甸园与其他地方分割来,那便是一条河了。

  天使们称祂为【恩勒索】,祂是伊甸园所有河流的源头。按严胜的角度来看,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河流,哪有河里面流淌着的是星空?

  【恩勒索】并不宽阔,严胜目测了一下,若是缘一肯放他下去,那也就是条他一步就能迈过去的小溪。

  “缘一,到这里可以放我下去了。”严胜在缘一怀里蹬了蹬腿,示意缘一放自己下去。面对一步就能迈过去的河他没有必要继续在缘一怀里待着了,作为兄长总是向弟弟撒娇像什么样子?

  缘一反倒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他凑近严胜耳边解释道:“并非是我不愿放您下去,【恩勒索】的表象是小溪,实际上想要通过祂的上空比起从我的住所来到这里,还要有十倍的距离。伊甸园只是看着距离很近,那是真正的天空花园,即使身处天堂,也并不是所有天使都能够到达的地方。”

  那你带着我去不算滥用能力么。严胜颇为艰难的把这句话咽回去,老老实实待在缘一怀里不再挣扎。他也很好奇伊甸园究竟是什么样子,弟弟这点私心他完全能够理解,不如说即使两个人地位互换他也一定会带缘一去伊甸园逛逛,不管公文究竟有多少——他可不信缘一说自己是最清闲的大天使长这个说法,多半是把公文推给了其他大天使长,就像童磨也会把作业推给跟班去写一样。

  在缘一说话的空隙,他们已经到达了【恩勒索】上空,缘一那流淌着灿烂光辉的十二只羽翼同时用力一振,伴随着将手指戳进水母般的感觉,他们进入了真正的【恩勒索】。

  展现在严胜面前的是真正的星河,灿烂不见边际,各色星辰都在释放着自己的光芒,而他和缘一徜徉在星光的海洋中,恒星彗星与他们擦肩而过,缘一带着他穿过薄纱似的星云。在这里严胜完全无法辨认方向与方位,因为这是无天无地之所,只有抓紧缘一,严胜才能确认自己不是到了会令人迷失的险地。

  “——”这就是所有河流的源头?严胜想开口询问缘一这点,他的喉咙却完全不给他机会,像个失灵了的CD机,运转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也不需要他说什么,缘一很明白第一次进入【恩勒索】的哥哥会想说些什么,他揉了揉严胜的头发作为回应,加快了在【恩勒索】中飞行的速度。

  【恩勒索】河的所谓河水是真正的星河,这也就意味着在【恩勒索】中传递声音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天使不需要实际意义上的呼吸因此才能在【恩勒索】中穿行,而如果不是具有极强实力且拥有神所赐予的“钥匙”的天使,也无法穿过【恩勒索】抵达伊甸园,真正的伊甸园远比从外面透过【恩勒索】所看到的要奇幻震撼得多,是真正的天空花园,神所创造的【不存于世之地】。

贴在缘一近乎赤裸的胸膛上,严胜盯着身边的星辰,他紫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恩勒索】中数不胜数的星辰的影子。这不就是人类所向往的真正自由之地么?没有任何束缚,完完全全的自由——只要你是天使就有可能来到这种地方存活下去,获得不会改变的自由与安宁,像是永恒的死亡一样美丽。

【恩勒索】河绝不是什么安宁之地。缘一改换用一只手抱住幼兄,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他已经开始迷茫的双眼上。只是因为缘一持有神所赐予的“钥匙”才能在其中畅通无阻,如果换成任何一个没有“钥匙”的人进入【恩勒索】河中,运气好的或许不会被其中的微缩星辰撞在身上直接灰飞烟灭,运气坏的碰上迎面而来的星云还要被其中的星尘连灵魂一并碾碎。

所以这条河流中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缘一也无法分出空闲的羽翼来遮住兄长的眼睛,必须时时刻刻展开翅膀才行。

被捂住了眼睛,看来这条河里也存在危险。严胜想着。他也发觉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存在异常,他向来不是如此消极的人,不然身上也不会存有那么多的伤疤了,这也是他乐观的体现,如果这次逃离成功了之类的想法的具现化,也即是他未曾成功过的标志。他曾被关在黑漆漆没有一丝光线的屋子里,哪怕他不曾屈服,但对于黑暗他始终无法喜欢起来。

但是缘一给予的黑暗他并不害怕也不讨厌,不如说这黑暗给予他的是安宁——只有缘一是这样,上一个敢这么捂住他眼睛不知死活的东西被他打进急救室,直到他下定决心离开人世时都没从病床上下来。

又感受到那种戳进水母的感觉,与此同时严胜也听到了缘一的声音:“兄长大人,我们到了。”严胜眨了眨眼睛,睫毛在缘一掌心划过。缘一闻弦歌知雅意,把手从兄长眼前拿开,他精心选好了出口的地点,使他的兄长从黑暗中脱离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果树林错落分布在翠绿的土壤中,抬起头,半空中本应是云朵的位置被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海草所代替。也许是神明不喜的缘故,严胜在如此多的果树上只看到了累累硕果,却不曾看到一朵花。能够看到的一切生物都长着翅膀,无论是天空中急速掠过的鱼类、树木间游曳的长蛇、还是枝叶间跳跃的雀鸟。

自严胜眼前飞过的是一群没有四肢只有翅膀像兔子一样的生物,其中一只生物在看到缘一后红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脱离了大群体凑到严胜身边,用毛茸茸的小身子去蹭他的手,蹭得他不知所措地抬头看着缘一,缘一展露给严胜一个微笑,随后就弯下腰将他同那只毛茸茸的不明生物一起放在地上,揉了揉兄长的发丝:“伊甸园中自从那条巧言令色的蛇被打下地狱后,就再也不曾有过危险的物种,而这种生物即使在伊甸园中也是最为温顺乖巧的,名叫【易图】,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您。”

严胜眼睛一亮。他自认为对于小动物的兴趣不大,但谁能抵挡住毛茸茸的依赖呢?这就像拒绝缘一一样,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故作矜持地点点头,让缘一弯下腰来,他踮着脚摸了摸缘一发梢发红的柔软卷发:“那你在这里乖乖等我。”随后轻快地伸展开自己身后渐渐变灰的翅膀,去和那群路过的易图一起玩耍。

随着他的远离,缘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冷着脸伸展开十二片闪耀着辉煌荧光的羽翼,猛地一振,随着他的动作,伊甸园以他为中心掀起了一圈圈波纹,就像有重物落进平静无波的海面,周围原本在地下悄悄靠近要来猎捕天使的阴影在震动后就止住匆匆的步伐,掉头往伊甸园的阴影中回返。

伊甸园中没有黑夜,严胜和易图们玩累了,就扑扇着越发灰黑的翅膀,扑进缘一怀里——他似乎已经把这样的行为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而缘一对此乐见其成。

这是严胜到达天堂的第六天。

他已经长成了大约17岁青少年的体型,身后的翅膀也越发宽大,颜色也越来越不像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天使。他自己对此毫无所觉,毕竟谁能感受到自身变化?只是有缘一这个对照物在,严胜认为天使大概都是会在短暂时间里变成最完美体型的存在,他很快就能够比缘一还高,能把缘一抱在怀里到处飞了。

那是多么美好可爱的少年想法。缘一抱紧怀里已经不能完全圈进怀中的兄长,流露出不可抑制的悲伤,却又在面对严胜时毫不显露,他问严胜:“在伊甸园的另一边有【恩勒索】河的分支,那是一条由宝石组成的河流,会在山与林的交界处与另一条分支融汇在一起,另一条分支是流淌着鲜奶与蜜糖的河,兄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有问题,缘一语气变了。严胜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微的变化,却在重重思考下没有直接揭穿,而是搂紧缘一的腰,懒懒散散地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反正缘一不会害我。他天真地想着。

缘一瞳孔紧缩,他几乎以为严胜此刻就察觉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却又在严胜打的哈欠下败退。

兄长不会发现的。他想,即使兄长表现得有多么成熟,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我已经成为天使一百四十年了。

这次缘一没有抱着兄长直接飞行,相反,他抱着昏昏欲睡的严胜在伊甸园中一步一步行走,当严胜完全沉睡时,他停下脚步,从心口拔出一根颜色与流动的岩浆极为相似的羽毛,他的右眼随之黯淡下来,羽毛被覆盖在严胜的左眼上。

羽毛随着他的动作融进严胜的左眼后,从严胜的左眼中滚落出一颗紫红色的圆形宝石,被缘一轻轻接住,放进了口袋里。只有缘一能够看到此刻严胜的左眼已经变成了同他一般的暗红色泽,而他为此付出了三分之一的“钥匙”。

【我以为你会给他一半钥匙】

“兄长只要能从那里来到伊甸园就可以了,不需要到我的住处去。”

【……你收敛一点,不要仗着自己不会堕落就不在乎天使的美德】

“那只是你所订下的规则,不遵守美德就会变成堕天使,可你从没表达过会放弃庇佑堕天使。”

【你真是不讨喜】

“能讨兄长喜欢就够了。”

当严胜再次睁开眼睛时,所见到的就只是缘一的脸,他其实还没有睡醒,但缘一的表情让他第一时刻就注意到了缘一的眼睛,那目光中包含着许许多多他看不明白的东西,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捧住缘一的脸:“发生什么了?难道有人欺负你吗,缘一?”

缘一摇摇头,严胜稳住他的脸,盯着他颜色暗淡下去的右眼看:“你的眼睛怎么了?”

“只是把钥匙分给您了。”缘一侧过脸,长长的头发从肩膀上滑落,他握住严胜的手。“没有关系的,只是变色了一点,除了兄长外没有人会发现这一点小小的差异……”

严胜眉头紧皱。他枕在缘一的大腿上,对于自己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给予了“钥匙”这点发表了不满:“这不是颜色的问题,我很喜欢你的眼睛。为什么要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我是你的兄长,不需要弟弟将自己的权柄分享给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会用自己的努力去得到。”他坐起身,同缘一面对面坐下。

缘一目光躲闪。能将“钥匙”分享给严胜已经是他获取的最大限度的权柄,至于严胜想要依凭努力来得到……有的东西并不是努力就能够得到的,有的人也不是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就能留下来的。

严胜看他不回话了,就知道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接着说:“你给了我钥匙,我也要给你相应的东西。”他作势要将自己的左眼挖下来,被缘一按住了手指。

“不可,我……自作主张从兄长身上获取了更为宝贵的东西。”他从口袋里捧出那颗紫红色的宝石给严胜看,严胜不知道自己身上什么地方能取出这般华美的宝石,缘一指了指他的左眼,他这才恍然:是被钥匙接替了的左眼。

既然是交换,严胜也就不再追究胞弟的逾越行径,他相信缘一。

装作看不见缘一偷偷把宝石小心翼翼放回口袋的动作,这时严胜才有余裕去关注身边除了缘一以外的存在。

那是一条河。向它的上游去看,就能看到凝聚成一点星芒的【恩勒索】河,从那里流淌下来无穷无尽的鲜奶与蜜糖,又有各式各样的宝石从里面被喷吐出来,成为另一条分流,两条截然不同的河流在他们身边汇聚成泾渭分明的河,静静的流淌,没有多余的杂音,河流里也不存在其他的生命。

“兄长,这是【恩勒索的宝石】。”缘一伸手在宝石的河流中抓起一把大大小小的蓝色结晶,塞进严胜身上唯一一个口袋里。

“给我这个干什么,天堂不是没有固定货币的理想世界吗?要宝石的话,你的花园里就有很多结着宝石的树。”

严胜动了动不那么受控制的腿脚,与缘一并肩坐在河边,将手伸进宝石的河流里划水,旁边的奶与蜜的河流也有刚才见过的小动物到河边解渴,却不靠近宝石的河流。

在河里时所有的宝石都像流动着的水,用手捞起一把却又会变成透明的结晶,把果树上的果子扔进河里就能得到相同形状的宝石,两条河流在不远处汇聚成一条截然不同的河流,落下去,严胜知道这代表什么,那是一条没有声息的瀑布。缘一的目光在虚空中滑动,只说着:“这不一样。”就再没有别的解释。

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严胜想着,缘一的态度变化得太过明显,让他想发现不了都难,他不禁怀疑起是不是天使都太过单纯,不然怎么都在小瞧他这个在人世间生长了十四年的人?即使他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也不妨碍他为此做好心理准备。

严胜身后已经变作黑色的六只翅膀轻轻舒张着,和缘一的十二只羽翼靠在一起也不显得有多么小了,缘一不用回头也看见了这一幕,他算了算时间。

这已经是严胜到达天堂的第七天。

【不要迟疑,到时间了】

严胜似乎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宏大威严的声音,他正想扭过头去,就被缘一突然拥抱住:“兄长大人,我带你去伊甸园的尽头——不要回头,那是不可直视的事物。”

此时严胜的身高已经和缘一相仿,从外表来看他完全是个二十四五岁的成年人了,缘一没法再像抱着孩子一样将他拥在怀中,严胜伸手抱住缘一,这似乎很难实现,毕竟缘一背后都是大大小小的翅膀,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缝隙搂住缘一的后背。

严胜的背后就是瀑布,这条奶与蜜的河与宝石的河混合而成的透明瀑布,无声无息,它连通着不可名状的深渊。

“不用担心我,即使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的梦境,睁开眼睛童磨就会拿着一捧鲜花告诉我,说严胜殿下你醒啦,这一觉睡得好吗,上次的药其实都是我骗你的,你你出车祸已经躺在床上七年啦——我也不会在意的,毕竟拥有一个那样的父亲就已经足够糟糕,如果是凭借我的能力自己生存下去,怎么都要比那好些。”

作为兄长的堕天使推开缘一,和他额头相抵,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他:“现在告诉我吧,你犹豫了那么久,又做了这么多准备,究竟要对我做什么?”

严胜这时候可不像个十四岁的少年了,他成熟而冷静,缘一睁大眼睛,以征战地狱而闻名天堂的大天使长殿下此时却真正像个有兄长的孩子了,他眼神仍是飘忽的:“短短七天就能让你堕落,你……这种人怎么配来到天堂!能够让堂堂大天使长陪你七天已经是……是你的荣幸了,现在就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地狱才是你的归宿!!”

这一番话说完,缘一推开严胜——这时候他的力道都是轻柔的,生怕自己弄痛已经受了太多了苦楚的兄长。

严胜顺着他的力道向后倒去,像只断了翅膀的鸟一般随着混合成透明的寂静水流向深渊落去。

伊甸园,钥匙,地狱。严胜没有试图向上飞去,他只是保持着毫无防备的下落姿势思考问题。原来是这样,我不应该出现在天堂。

他看到了自己变得漆黑的翅膀,也看到了悬浮在天上,十二只羽翼散发着灼灼光芒,看似悲悯着他的缘一。

悲悯?是他快哭出来了吧,可别追过来。严胜继续下落着。缘一哪怕只陪伴了他六天,他也完全明白了这个同他刚刚重逢的胞弟的真面目。

缘一只是依赖着他的孩子,比他依赖缘一的程度更甚。

“他难道以为我真的会因此恨他?”严胜自言自语道。

“谁会恨一个放狠话都像背稿子的家伙,不,他根本就是在照着读。”

严胜在升上天堂第七天的黄昏,落入地狱,他长出了与胞弟截然不同的另外三对漆黑翅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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